【刺客列传】攻与不攻（十五）
我来发疯，太会写了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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执明回到典客署，忽闻慕容离的斋室传来阵阵箫声。
不禁暗忖，阿离的箫声总是很哀伤，兴许是一个人在屋子里闷得久了觉得寂寞，本王该去陪陪他。
于是便自作主张的直接绕过自己房间推开隔壁的门。
慕容离见他进来，放下了箫，“臣去给王上沏茶。”
“不用不用，”执明忙挥手制止，“阿离继续吹，本王就在这儿听着。”
慕容离见他轻车熟路的在自己身边寻了个位子坐下，便不再言语了。
箫声清悦明朗，如山涧溪流。
阿离换了曲子？执明疑惑，似乎没那么沉重了。
不知吹了多久，箫声戛然而止。
执明刚要开口询问，便听慕容离道，“阁下请进吧。”
门外的人影一滞，道了句冒犯，便推门进来了。
来人正是公孙钤，听门口侍卫说天权王也在里面，便犹疑了片刻。
“见过天权王、慕容先生。”
“公孙副相。”
慕容离起身对他回礼。
执明打量着他，“听闻你在天玑很照顾阿离，本王在此谢过了。”
“举手之劳，天权王言重了。”公孙钤回得恭恭敬敬。
“深夜来找阿离，有什么事？”
“吾王邀请慕容先生庭苑一游。”
“陵光要找阿离？”执明不解，“这个时间庭苑有什么可看。”
慕容离盯着公孙钤的眼睛，什么也读不出，颔首道，“带路吧。”
“阿离，已经很晚了！”
“君王邀约，不得不往。”
“阿离，那本王也去。”
“王上莫要任性。”
“本王......”执明语塞，在外人面前被驳了面子，亦有些气恼，甩了袖子转过身去。
慕容离无奈，轻叹一记，安抚道，“若臣回来，王上还未睡，那臣便给王上吹完这曲吧。
执明微微回过头，脸色缓和了些许，“说好了。”
“嗯。”
慕容离见执明摆摆手算是默许了，便随公孙钤离开了。
出了典客署，慕容离忽道，“公孙兄是不是觉得，王上很孩子气。”
公孙钤摇头，“赤子之心，实属难得。”
“见笑了。”
言毕，公孙钤笑笑，“慕容，你也改变了。”
慕容离一怔，过去的自己，怎会把他人划入同一阵线。
接着便是两份沉默，一路无话了。
行至庭苑，公孙钤停了步，此处已可隐约望见那亭中的紫色身影。
踌躇几许，还是道，“请。”
慕容离点点头，转身踏进苑落。
“慕容。”公孙钤忽然叫住他。
“你不放心，便跟来。”慕容离头也没回。
但最终，公孙钤还是没有挪动一步。
看到慕容离款款走来那一刻，陵光多少是有些惊愕的，至少在他预想中，翻云覆雨的瑶光国王子不是这般淡然无求的样子。
勾了勾嘴角，倒是配得上谪仙一词。
“终于见面了，慕容离。”惊归惊，面上还是平静的。
“天璇王。”慕容离做了个礼，脊背却挺得笔直。
“你我同为王族，可免了虚礼。”
“既已无国，何来王族，慕容离现在只是一介草民。”
陵光起身走过他身边停住，“你恨孤王吗。”
“在下若说不恨，王上会信吗。”
“也对，”陵光轻笑，“这点孤王倒是羡慕你。”
陵光慢慢转身，目光下移，落在慕容离手上。
“这洞箫是友人遗物吧，”转而一笑，解释道，“不必惊讶，孤的消息不全然来自于公孙钤。”
“是。”
“那么，”陵光抬眼，直视他，“你打算用洞箫中的剑，杀了孤王吗。”
“在下，还没想好。”慕容离平静道，“不如王上说说为何羡慕一个无国之人。”
“你失去的，可以找孤王来要，那孤王失去的，又该向谁讨回呢。”
“王上自己选择的，又想怨得谁呢。”
陵光冷笑一声，挑衅道，“一人之命换一国，你是不是也觉得，孤王赚到了。”
慕容离眼色一寒，倏地将陵光压在亭中的红柱上，剑刃半出抵住他脖颈。
“一国，是钧天，还是瑶光。”
这样的姿势，二人离得很近，陵光却在他眼底寻不见半分杀气，慕容离亦在他脸上读不出一丝惧色。
“这于孤王而言，并无分别。”
“那一人呢。”
陵光闭了闭眼，“他叫裘振。”
“陵光，你后悔吗。”慕容离似笑非笑的看他。
“这洞箫的主人身死时，你后悔吗？”陵光反问，见他不答，轻蔑一笑，“慕容离，你再向前一寸便可取了孤王性命，但是......”
陵光用裘振的匕首抵开了剑刃，如他所料，慕容离根本没有施力。
“但是你最恨的不是孤王，而是不后悔选择背负那人性命独活的自己，”陵光声音减弱，“这一点，孤王也是一样。”
“但瑶光确是因你而灭。”慕容离收了剑，却没放开抵住他的手，“若我杀了公孙钤，会不会让你更痛苦一分。”
“会，”陵光坦白道，“但你也会再背上一条友人的性命。”
“友人，”慕容离淡淡咬了这两个字，“你错了，我并没有朋友。”
陵光靠着柱子歪歪头，“但孤的副相可是真心把你当朋友，你便当迁就一下他。”
迁就？慕容离一时竟无法反驳，皱了皱眉，“看来君王，多少都是有些不讲道理的。”
“孤王自以为，比执明开明些。”
“最后一个问题。”
“你问。”
慕容离逼近半步，“若我当真在遖宿杀了公孙钤，你将如何。”
陵光抬头回视他，明眸如星，“出兵遖宿，追责天权。”
“哪怕毁了他苦心修来的太平？”
“哪怕天下大乱。”
“你为裘振一朝倾颓，却愿为公孙钤血染天下吗。”
“公孙钤这种人若不能善终，那便是天下负了他。”
果然是杀共主灭瑶光睥睨四方的傲气君主，慕容离无声一笑，今夜来此本以为会得一个了断。
现在，好像已经不那么重要了。
“你我，还是有些相似的。”他松了手，转身向前行了几步，道，“天璇王今夜唤我来，可还有别的事。”
“倒真还有一事，”陵光笑笑，“忠告。”
“请讲。”
“珍惜眼前人。”
***
感觉阿离和哭包不见一面事情就没完，于是就自己安排了下，其实是为了满足自己想看他俩相爱相杀（只有相杀吧大概。。。
这文大概还有个两章左右就完结了，剩下的都是糖，感谢一直陪着作者的小天使们^_−☆
明天有考试，尽量不跳票OTZ