写过最甜的一篇
情话技能点满的光光王一枚
吃醋且废礼的你钤一只
明年此日青云去,却笑人间举子忙
天璇三年一度的科举总算落下了帷幕,西南一隅人杰地灵,人才更是数多质优,纵使到了殿试这一环节也没筛去几个。踏踏实实地从诗书礼易问到实务策论,纵使身旁有公孙钤帮衬着,也足足让陵光从辰时忙到了月上柳梢头。
这一轮不但得了好几个惊才绝艳的文士,还颇为意外地寻得一个难遇的将才,那青年眉宇间沉稳庄重,周身的萧肃劲像极了裘振,陵光不由地多看了几眼,面上也不自知地带上些笑意来。
公孙钤眼观鼻、鼻观心,浅呷一口茗茶,装作一副什么都没瞧见的样子,自己寻了个地方生闷气。
这厢还没把陈醋咽下去,便被金銮殿上的那位点了名字。
“不愧是淮西人士,这般才能,恐怕比起我们公孙丞相当年,也不遑多让。”
陵光笑意盈盈地扶起地上的年轻后生,丝毫没发现身后的那位眸色又暗了几分。
“如此文武双全,孤王反而不知道是该封你个御史大夫的职位,还是该给你个校尉当当了。”
陵光一边说着,一边不住地向公孙钤看去,意外发现这平日最是谦和温柔、礼贤下士的人,今个却是一副阴云密布的冷淡样子,更何况这后生还是与他同出淮西的同乡,这般情状实在奇怪。
“公孙?”
陵光还来不及说完,就被殿下的人抢了话头。
“草民尚无功业,不敢领受王上重托,只是草民从小便听着公孙大人的故事长大,还愿王上能成全草民的心愿……”
那后生情真意切地深深望了公孙钤一眼,拱手郑重一拜。
“草民唯愿跟随公孙大人左右,纵为幕僚,亦足矣!”
噗……
向来端方的那位喷了茶,向来威严的那位笑弯了腰。
“好,甚好!”
今日心情好,用晚膳的时候陵光没忍住多饮了几杯,美酒下肚,不过半晌眼神就迷离了起来,动作不规不矩地去拉公孙钤执筷子的手。
四周侍奉的内侍心下一动,自觉地退了下去,满当当的寝殿登时便空了起来。
“王上,又胡闹。”
公孙钤皱着眉头去夺陵光手里的酒杯,杯子没抢来,手倒是彻底被心怀不轨的醉鬼攥紧了,黏黏糊糊地握了个牢固。
“人才济济……群贤毕集……乃是我天璇……大幸!”
陵光醉眼迷蒙地拍拍自己的胸膛,模样之骄傲,饶是克己如公孙钤,也不由笑弯了眼。
“亦是王上之大幸。”
说着无奈地摇了摇头,认命地把人拉进了自己怀里靠着。
陵光呼出的热气一股一股地喷在他的前襟,烫的公孙钤脸上都带了红,脑子里正在胡思乱想,便听见陵光闷闷的声音:“寒窗苦读数十载,不知经历了多少苦楚,今日才能站到孤王面前。”
陵光一边说着,一边用葱段似的指头去戳他的胸膛,只是那力气又柔又软,不像泄愤,更像是撩拨,惹得公孙钤的呼吸更乱。
“不像某些人,不过在魏相那里当了半年的扫地童子,就哄得他给了你御史大夫的职位。”
“是是是,微臣承蒙老师厚爱,这方才能得了个面见君王的殊荣,不然啊,怕是只能回淮西做教书先生了,王上若跟了微臣,难免粗茶淡饭,怕是这酒,也只有年节能喝的了。”
公孙钤无奈地用手去刮他的鼻头,引得陵光扯着嗓子嗔骂他,两个人你追我躲地闹作一团,等分开的时候,酒香已经在两人唇齿间渡了遍。
公孙钤喘着气去捧陵光的脸,看着他桃花似的两腮又覆上一层粉,眼里水波蒙蒙,恨不得把他一辈子箍在怀里,片刻不放。
“怎么,王上现在才想起来,知道嫌弃微臣不是自己亲手择选的臣子了?”
公孙钤佯装正经的模样格外迷人,勾得陵光主动揽上他的脖颈去吻他的眉眼。
“是啊,你是魏相硬塞给孤王的臣子。”
公孙钤牢牢地拥住那人,正想用话去堵他,便听到陵光清清朗朗的一句:
“你亦是……”
“本王亲自选中的……家人。”
…………
陵光看着公孙钤脸色不对,动作飞快起身欲跑,只是还没直起身来,就被那人揽腰一搂,结结实实地带回了怀里。
“王上再说一遍。”
公孙钤的气息密密的喷在陵光颈前,撩的他当场便软了腰,彻底起不来了。
“本王说公孙大人好福气!天下英才都是为你来的,可不是为了孤王来的。”
陵光眼见公孙钤的眸色越来越深,哆嗦着声音强撑自己的声势。
“可微臣只为了王上而来。”
“公孙钤你……你放肆!……”
后面的话还未说完,就被某位红了眼的丞相大人堵了回去,转成了喉间的嘤咛。
“王上,明天休沐。”
“什……什么?”
“微臣的意思是,咳……王上明早不用上早朝。”
“……”
“公孙钤!孤王看你今年的俸禄也别想要了!”
鹏北海,凤朝阳。又携书剑路茫茫。
三年前,那个一人一骑自淮西而来、在丞相府枯坐了几个时辰的年轻后生,在入宫觐见之前,其实除了光耀门楣,还许了一个愿望。
而今,倒是都实现了。